斯黛拉八岁时,她妈妈因病去世了。临终前,她送给斯黛拉一条石头项链,告诉她,这是她最好的一样东西。 斯黛拉十岁时,她换了一所新学校,在学校组织参观自然博物馆时,她的石头项链引起了博物馆工作人员的注意,慌忙躲避时,迷路走进了海洋生物展厅。一进去就被里面的海洋生物吸引得忘了时间,就连寻找她的广播都没注意到,以至于在学校和家里引发了很大的慌乱。 斯黛拉十二岁时,她和转校生卡米成为了好朋友,最爱的奶奶也搬来和她同住。在这期间,斯黛拉发现种种证据都在暗指妈妈是一条美人鱼。并且偶然间,斯黛拉还在相框里面的隐蔽处,发现了妈妈画的一张美人鱼的素描,底下还写着水晶湾、圣地岛。 为了解开妈妈的身世之谜,也为了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人类,斯黛拉决定一个人去圣地岛寻找答案。 在圣地岛,斯黛拉得知了妈妈的身份,但同时她也陷入了一场阴谋。 《我的妈妈是美人鱼》是英国童书作家塔妮娅昂斯沃斯的代表作,这是一本冒险性质但又带有幻想元素的成长小说,讲的是12岁的斯黛拉因好奇自己是否是人类,而离家出走寻找答案的经历。 用儿童文学的角度解读《我的妈妈是美人鱼》 1、神奇的数字三 三是民间童话中出现最多的一个数字,对于故事的发展节奏来说,它有着非常的意义。在《灰姑娘》中,灰姑娘在国王举行的庆典中三次逃跑;在绘本《狼和七只小羊》中,狼诱骗了小羊三次;在《三只小猪》中,三只小猪建了3座不同的房子 有人曾说,重复是民间童话的灵魂,正因为有了一连三次的重复,才使故事在一次次的重复中变得饱满、富有层次,才能在听者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虽然儿童文学发展到今天已然有了各种类型和题材,但民间童话依然是儿童文学基本故事模式的地基。在很多儿童作品中,还是能找到它们的身影,在《我的妈妈是美人鱼》中,数字三依旧是推动情节发展的存在。 在故事开头,塔妮娅昂斯沃斯就这样写道: 斯黛拉马丁第一次出走是在梦里。第二次算是意外。但第三次是她有意而为。 在《我的妈妈是美人鱼》中,整个故事框架就是这三次出走,从小到大,从家里到离家出走,在程度不断加深的同时,故事的紧张度也随之而来。 读者可以循着第一次出走梦游,这个外漏线头,一点点地拉出整个线团,随着出走程度的加剧,暗推更核心的问题。 2、在家离家回家的故事模式 在童书《我的妈妈是美人鱼》中,斯黛拉的行走轨迹可以概括为:在家离家回家。 斯黛拉8岁时,妈妈因病去世,深爱妈妈的爸爸从此一蹶不振,用工作来麻痹自我,而斯黛拉只能靠管家和保姆照顾。但对于年幼的斯黛拉来说,失去妈妈的悲伤还没来得及缓解,她又失去了爸爸。 斯黛拉10岁时,她转到新学校,但她与新学校却有些格格不入,老师、同学都不怎么喜欢她。在斯黛拉失去母爱、父爱后,她再一次被友情、师生情隔绝门外。 巴尔扎克说过:在各种孤独中间,人最怕精神上的孤独,而在家里的斯黛拉,因妈妈去世,再加上没有爸爸和朋友的抚慰,整个人都被孤独寂寞占据。 2年后,斯黛拉内心的伤痛,终于因好友卡米以及奶奶的到来得到了缓解,但卡米的离开、奶奶阿兹海默症的加剧,再一次将斯黛拉拉入绝境,她计划按照妈妈素描上的指引,离开这个伤心地。 在圣地岛,斯黛拉被幻想发财的邪恶店主玛西绑架,在逃跑过程中,斯黛拉为了帮助妈妈的好友珍珠制造空隙回到大海,毅然跳入大海中。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斯黛拉被没日没夜寻找女儿的爸爸带回了家。事情好似又回到了起点,但又有些不同,因为这次的经历,每个人都发生了巨变。 妈妈去世后,就恐惧水的斯黛拉因这次经历爱上了游泳,也开始学着打开心扉,而爸爸也意识到不应该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而忘了女儿,为了陪伴斯黛拉,他换了一个轻松的工作,带斯黛拉搬到了圣地岛。 佩里诺德曼在《儿童文学的乐趣》中说过:与其说儿童文学最经典的故事主线是在家离家回家,不如说是在家离家找到新家:离开熟悉的家,有了新的经验之后,对家和自我都有且应该有一个新的、更好的理解。用心理学的角度解读《我的妈妈是美人鱼》 出走与创伤的修复 小说中妈妈的去世,对斯黛拉的心灵世界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为了处理好生者与逝者的关系,让逝者在现实和我们的精神世界都得到安息,哀伤就成了必须的过程。 斯黛拉的妈妈在她懵懂的年纪去世,而爸爸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悲痛中,无暇顾及斯黛拉的内心感受,这让对死亡懵懂的斯黛拉,更难以接受妈妈的离世。 老师批评她上课不专心、同学不和她玩,这些在平时看起来天大的事,但在此刻却不值一提,斯黛拉将自己关在了一个小世界里,不让外界侵染半分。 当一切朝着不可控的危险方向发展时,卡米的友情以及奶奶的爱却让斯黛拉的心理防御机制开启,她决定独自一人去圣地岛解开妈妈的身世之谜。 在圣地岛,危险和珍珠同时出现。为了帮助珍珠重返大海,斯黛拉跳海吸引众人视线,生死存亡之际,妈妈送的海之语项链救了她,而这好比一场仪式的结尾,知死方知生,斯黛拉明白了妈妈虽然不在,但她的爱会一直伴随着自己。 在心理学上,会将斯黛拉的这次出走称之为一种仪式。小说中,斯黛拉的失母之痛,在圣地岛寻找答案的过程中得到了升华,她在哀伤中修复了自我,并将逝者摆放在了心理合适的位置,为此为分界线,最终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就像阿兰德波顿在《哲学的慰藉》中说过的:人的自我完成不是通过避免痛苦,而是通过承认痛苦是通向任何善的自然的、必经的步骤而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