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泪无痕第五章第二节

　　路朗回到了家里时，桌子上的菜已经凉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路朗的母亲说到：回到家转个身就见不着你的人影了，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说完她便走到了餐厅，对路朗又说到：要不要再给你热一热菜。等不到你，我和你爸就先吃了。路朗看到母亲走到了餐厅，直接走过去对自己的母亲说：不用热了，妈，我想跟你说件事路朗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答应自己不去部队服役，所以也就没有说出来。他担心自己的这种想法会让自己的母亲失望。
　　今天在省城都还好好的，你大舅也答应可以帮忙。你也不小了说话怎么地像小孩子一样呢。这件事没的商量，你得听我的。路朗母亲矮小的身材，嗓音提高八度地对自己的儿子说到。语速快得让路朗来不及听，更滑过了耳边。见到自己的儿子不出声了也就不说什么，她转身又回到客厅看起了电视。
　　路朗的父亲这才进门，并没有听到自己妻子和儿子的对话，但他明白是什么回事，就对坐在里面吃饭的儿子说到：听你妈的没错，你可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防佛路朗的父亲没有听其因便知道其果的话，他在这个家里也是听他妻子的话。不管路朗的母亲说什么，他都是唯唯诺诺地应声。
　　路朗只好什么也不说了，拿起了碗筷吃起饭来不作声，屋里的气氛在路朗的那一句突如其来的话变得沉闷。路朗的母亲此时也变得沉默不语，他不想给太多的压力给自己的儿子，精明的她做事有自己的分寸。所以她知道说出来的话有作用才说，没有效果的话她从不多说。有了她这样的女人，才能操持起这样的家庭。路朗的父亲在这个家里也只是一个衬托，从来都是少说话多劳作。
　　路朗三下五除二便将肚子喂饱了，想早点脱离这种沉闷，他放下碗筷，把两位老人扔在了家里走出门去。见到自己的儿子出门，路朗的母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长了脖子向大门看去，无奈她也只是听到了碰的关门声。
　　路朗驱车来到了自己的同学夏阳开的酒馆独钓寒江雪。临江的酒馆在月色下，酒不醉人人自醉，正是夏阳的这翻心思，洒馆里的生意在这南方小镇上也经营得红红火火。木制的阁楼，椭圆形的灯笼，排吊在屋檐下面。阁楼旁边下，水面上映照着屋檐下朦胧的灯光。这一切的布置看出了夏阳在生意上也经营出了文化来。
　　正好夏阳在门口和一些朋友在聊天，正要走进酒馆的门口，路朗的车子便靠近了夏阳，夏阳回头看是路朗的车子马上转身走了过去对路朗说到：姓路的，我酒馆开张那么多天了，你才来那么一次，也太不够朋友了。说完右手轻轻地向刚下车的路朗的左胸前捶去。夏阳身后的朋友已经进了酒馆里定好的包箱。夏阳和路月晴的那一次尴尬在与路朗上一次见面时也已经做好了埋藏在心里一辈子的准备，自然这一次见到路朗，夏阳还是装作忘掉了与路月晴的一切。
　　你小子有出息了，生意还不错吗。我说呢，以前的夏阳上课还打瞌睡，现在收钱收到手软了。我就说你是这块收钱的料吗。路朗从口袋里陶出了一包红塔山他站在他面前的夏阳递了过去。夏阳接过香烟抽出了一根往嘴里送去便递又给了路朗，这时路朗已经燃起了打火机伸过去把夏阳嘴里的那支烟给点燃了。夏阳深深吸了一口，烟头快速地被火光吞噬着。夏阳把嘴上的香烟给拿了出来后，从嘴里吐出了屡屡白烟。
　　哪里，跟你差远了，听你妹妹说今年入秋你要离开这个小镇，到大部队去，那才叫有出息呢，我们这是小打小闹。夏阳边说边吸着手里的烟然后又说到：我上次在路上撞到的那个小女生，你认识吗。你这小子艳福不浅，还手拉手的。夏阳眯眯的双眼里藏着对路朗的好奇，许久这种好奇才在他的眼里消失掉。谈到了路月晴他的眼神还是那么镇定，真不愧是经商的人，经历的场面多，夏阳练就了过硬的心理素质。
　　你不说我倒还忘记了，这种事你还记得。路朗不好意思的想敷衍夏阳的话，停了会儿才对夏阳说到：对了，上次那件事是怎么回事，她的自行车是怎么被你撞到的，我后来也忘了折回去给你钱。
　　那叫什么事呀，给她的车换了个前轮。不过那天看到她像是在与自己赌气，才骑错方向的。她那么清秀的女孩子，又像是有什么急事，我怎么能说撞了别人就逃之夭夭呢。虽然是她的错，给她帮助也是举手之劳。你别说，那天她还真幸运。车子都变成那样子了，她毫发未损。夏阳回味无穷地对路朗说出自己撞了柳叶的经过。
　　怎么会呢，那后来呢。路朗焦急地问夏阳。
　　后来你都看到了，你也别说什么钱了，那天我说不要她的钱，她把钱扔给了我就骑车走了。夏阳还饶有兴趣的对路朗说到：你这小子，是怎么就认识她的？
　　夏阳，我可有话在先，朋友妻不可欺，她可是我定好了的终身伴侣。路朗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不过这个人不是柳叶，而是自己的同学夏阳。
　　什么朋友妻呀，她现在还是个学生妹。还未成年呢，你就先绑定别人了。夏阳这才笑了出声来看着路朗。
　　路朗得意地对夏阳说到：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真有两下子，怎么就让那么好的女孩子落在你手里了。夏阳对路朗饶有兴趣地说。夏阳手里的烟已经燃近他的手指头，烟头的热度逼近他的手指，夏阳把它扔到了地上，用脚尖踩了下去转两下子才把脚挪开。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落在我手里，我和她之间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么那个。路朗用右手拍了拍夏阳的左肩膀，做出了让人难以捉摸的表情。
　　酒馆里的喧嚣，并没有打断他俩的谈话。倒是后面传来了服务员的声音：夏老板，里面有位姓梅的先生让你过去，他在五号包箱。从酒馆门里走出了一位服务员与正在和路朗谈话的夏阳说到。
　　路朗我里面有事，要么你也进去坐坐喝上两杯再走。都是些老同学，他们中兴许也有你认识的。夏阳催促路朗说到。
　　你先忙去吧，我呆会还得开车回去，有时间陪你喝个够。路朗看到夏阳有生意要照料便谢绝了老同学的好意，原本想和夏阳唠唠，解解从家里带出来的闷气。看着夏阳红火的生意路朗只好把没有说的话又放回肚子里。
　　这时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夜空，看着圆得出奇的月亮。路朗的心里第一次感觉到对柳叶的思念，他不敢想像离开了小镇，离开了柳叶的身边，去到另外一个目前自己还不知晓的地方，他的将来又会像母亲说的那么好吗。他不能违抗母亲对他人生的布置，他孝顺母亲只有听从母亲对他的安排。也许在选择要走的路时，太多的儿女思情总会把一个人带入感情丰富的世界。路朗面对母亲的安排，对于柳叶也只能把她放在内心的深处。对于柳叶似近又非近的距离，路朗理解她对自己变幻莫测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