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安的建立与毁灭 提起长安,我想起了贾平凹的一部小说:《废都》。 记得读书群里,不少朋友都喜欢这本书。 《废都》的故事,发生在上世纪的西安。而西安,号称千年废都。 西安的前身,是长安。 长安得以成为千年帝都,要从遥远的西周说起。 众所周知,西周的本土,在西岐,大体上就是今天的陕西关中一带。 关中在当时土地肥沃,物产丰盛(从《诗经》里面可以看出不少对关中物产的描写),而西周天子,就依靠着关中的物产以及险要的地利,来遥控天下,泰然若之的成为天下共主。 而当西周灭亡,周天子失去关中以后,周朝的辉煌便一去不复返东周所拥有的土地,一马平川,是无法在硬件上支持东周天子的王道的。 也幸好东周天子还有软实力(诸侯对天子的认可),否则任何一个诸侯,都可以灭掉东周。 接管关中的秦国,依仗关中经过数百年休养生息以及商鞅变法后,很快强大起来,虽然之前东方各诸侯国也考虑讨伐秦国,但忌惮守卫关中的函谷关天险,也不得不望关兴叹。 比如说,战国时代,魏国信陵君曾经纠集多个诸侯国去救援邯郸,在邯郸城外击败秦国大将蒙敖的军队,但是信陵君的多国联军追杀到函谷关外,便被迫撤军了。 函谷关,成为秦国和其他国家不可逾越的屏障,秦国几百年,就是这样:有实力的时候,就出关东征,没实力,就守住函谷关。 秦朝灭亡以后,楚霸王一把火把秦都咸阳烧成了一片瓦砾,之后不久,刘邦建立西汉王朝。 刘邦眼光很独到,他意识到关中的地理优势,于是在咸阳附近,建立了一座新的城市,这座城市,便是汉长安。 以上便是长安的建立。 再说毁灭。 唐朝末年,唐朝军阀朱温利用唐朝朝廷内斗的机会,控制了长安城,并打算行篡位之事。 而朱温忌惮唐朝皇帝在关中的威望,生怕自己有一天会被唐昭宗反杀,于是,朱温命人毁掉长安,并强制带唐昭宗迁都洛阳。 从此,长安成为一片废墟,沦为千年废都至今。 八百里秦川,就这样,告别了中华帝国的权力中心。二、赵匡胤的预言成真 赵匡胤建立北宋以后,继承他大哥柴荣(本句话系调侃)的遗志,致力于统一战争。 赵匡胤也意识到,大宋朝廷定都汴京,有一大隐患:那就是汴京以北,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如果北方的骑兵(当时主要担心契丹)越过黄河,就可以长驱直入包围汴京,这样对大宋很危险。 因此赵匡胤主张大宋迁都长安,这样在地理位置上,大宋的朝廷可以处于安全状态。 而赵匡胤这个提议遭到了赵光义(后来的北宋太宗皇帝)反对:他认为,国家的安全,在于德行,而不在于山河的险要,因此反对迁都长安。 赵匡胤见阻力太大,便只好作罢,只是赵匡胤长叹:如果大宋继续定都汴京,不出百年,大宋必有隐患。 事实上没用到一百年时间,大宋朝就迎来了第一次执政危机:那是北方契丹萧太后发兵攻打北宋,当时的皇帝是宋真宗。 真宗皇帝听说契丹大军来势汹汹,且渡过黄河,兵锋直指汴京,居然吓得打算放弃汴京,逃到南方。 而事实上,宋真宗的态度,可以说牵一发动全身:如果真宗皇帝跑了,北方抵御契丹的军队也会军心动摇,最终北宋至少会丢掉半壁江山。 而后来是寇准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游说宋真宗御驾亲征,于是有了后来的檀渊之盟,并为北宋和契丹之间迎来了百年和平。 而当若干年后,宋徽宗当皇帝那会儿,北方女真的金国崛起,这时候,大宋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金兵越过黄河,直捣汴京,活捉徽钦二帝,导致北宋灭亡。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北宋迁都长安,假设成功迁都长安,那么,靖康之耻会不会避免?三、长安是否靠谱 说起迁都长安,我想起金朝末年的一件旧事。 金朝末年,蒙古铁木真建立大蒙古国,并不断攻打金朝,金朝对于蒙古的进攻,处于被动状态。 金朝皇帝惧怕蒙古骑兵的恐怖,于是想到迁都,曾经有个阶段,金朝皇帝打算迁都长安,用来躲避蒙古军队的兵锋。 而长安以北不远,便是西夏的国土,为了增加缓冲,金朝还专门和西夏打了几场大仗。 而从这不难看出,金朝皇帝也觉得,长安是个好地方。 那么,长安真的可以保证北宋不灭么? 其实也未必, 当年赵光义认为,国家的安全,在德不在险,这话当然是搪塞赵匡胤的话。 但是,也不是没道理。 因为国家的安全,占据有利地利当然重要,但迷信山河险要,则会进入误区,给自己带来危险。 比如说,秦末,函谷关依然如同之前一样险要,但是,挡住刘邦和项羽的军队了? 甚至刘邦打算依靠函谷关挡住项羽,结果后来发现不现实。 同样,唐朝时期,保证长安安全的关口是潼关,而潼关再险要,没挡住安禄山,没挡住黄巢,也没挽救唐朝免于灭亡。 所以说,归根结底,要看人为因素。 北宋末年的悲剧,在于北宋朝廷腐朽堕落,宋徽宗又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这样的状态,即便北宋迁都长安,也很难免于靖康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