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时常缄默的静坐,空调是近乎察觉不到的风速,白昼与夜晚逐渐没有了隔阂。 这种简单无声的日子,像是潺潺流过荒原的泉水,你听不到它流走的声音,却可以见证时光翩然流去过后的变迁。 这是个没有了喧嚣与焦灼的盛夏,所有执拗抑或张扬的日子都成为了回忆,像是很久之前画过的某张速写,当时的我们以为那是笔锋所能描绘的瑰奇。 时过境迁之后,也不过是白纸上,那近乎童年趣事的单稚。 像是突然之间隔绝了一切,陌生的人流,迥异的音调,人潮涨落跌宕。 我们却再也无法笑语连连,忘乎所以,那些简单的时间,终究如同原野上的百合,他只是空有一个永恒的名字,却经不起雨打风吹,最终凋残在时光漩涡里的一阵短暂馥郁。 最终拔节的,也不过是那漫山遍野倔强着的茶靡花。 不够芬芳,也没有美丽高雅的格调,素净简单,随风摇曳。 在平凡的时光里开出素净的花色,一如我们现如今无声而缄默的静止岁月。 有时候不得不在岁月面前俯首,敬畏于它决绝而伟大的力量。 离开,像风筝断了线,我们在狭隘的天空里遨游,风筝却始终未曾断线。 每当纠结于生涩的笔触抑或是线条的明暗的时候,就会想起那时候的年岁。 梦想是灼热的暖心石,拥有便仿佛披上了成功的华裳。 然后某一天,梦醒时分,怅然若失。 原以为握住的是生命盘桓的希望,却可笑不过同样漂流的浮萍。 你们也总该知道,我们不是神,改变不了别人的世界,亦无法给自己的人生来一场真实有效的救赎。 于是,那些桀骜不可一世的孩子,也学会在某个无声的静夜里奋笔疾书,看手指挥毫间,光影无声的舞蹈。 也学会在某个午夜梦醒,日升月落的偶尔清醒片段里,玩味思考明天是否阳光蒙昧。春天的余温和芳华是否还在? 那时候的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称之为长大了呢? 忘掉了所有多愁善感,与梦境为邻的日子。也不再被偶尔的坏天气影响心情。 不会为了某人的一句话改变嘴角微笑的样子,不会在冗长的日子里,带着有些自豪的笑,近乎浮夸的彼此炫耀拥有的谷穗。 那时年少,不过是一张尚未起稿的白纸,格局,光影,动态,抑或色彩,都需要你在今后的漫长时光里,自己描绘。 聊到回忆,就仿佛又回到了曾经。 想念家乡廉价却色香味俱全的特色小吃,想念那里终年刮起的夹着沙子的风暴。 想念那时候那些或哭或笑的熟悉容颜,想念那里有些微凉的风,卷起的晶莹雪沫。 现在的我们,脸上还是如同离开时的那种的青涩。 却在不知不觉中变的安静变的内敛,变的不会在轻易的放肆大笑,不会在肆无忌惮的喜怒。 像是披上了雨衣,再也看不清对方真实的样子。 唯一不变的,是那些急速而过的时光里,填不满的孤高。 也许该释然,你是一朵花,无论绽放还是凋零,都始终只是自己一个人把关。 不再仰望天空的日子,连黑夜的狂欢也不再有了。 日光鼎盛的时候,会觉得双目眩晕,青春太刺眼,我们已经一一丢掉。 困囚于时光牢笼的俘虏,也许有一天不会再被网覆。 自由的代价,是一段又一段缄默岁月流走的声音。 不知道多年之后,你我会是怎生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