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载明：在屋顶花园逗养斑鸠的乐趣

　　在屋顶花园逗养斑鸠的乐趣
　　作者贾载明
　　在我住的春秋家院里，花草繁茂，绿树成荫，鸟唱不绝。白鹭也常穿越过高楼大厦，光顾院里林荫中的水池。常驻不走的最大的鸟儿是斑鸠，咕咕叫而不休。它们经常到我的屋顶花园来，或栖息于围墙上，或在园里游走觅食。我把枯叶败草遮在桂花树底部，它们将草刨开，不知是找虫虫吃还是想在那里做窝。尽管这行为有点烦，但我还是很喜欢它们经常来，特别是满地黄花堆积，四处无一点声息的时候。
　　我有在川东山乡生活的经历，知道斑鸠吃绿豆、玉米、大米等粮食。不知此地的斑鸠是否也吃这些东西。在菜市买回有玉米棒子，拿出，掰下籽粒，看着斑鸠停在围墙上，便向花园坝子撒去。这些家伙，贪馋得很，竟猛地跳下围墙，唼喋唼喋地啄食起来。待它们吃完了，我又掰下些撒出去。看着我扬起的手，竟不飞去。不仅不飞去，还冲着抢食。有时候，斑鸠有好几只，因而抢得厉害，小小的花园沸腾一片。此刻，我格外惬意，呵呵笑起来。口里喃喃说：抢什么，还有呢！于是快掰急撒。然寻思，不要将它们喂得太饱，不然会产生依赖性，不自力更生到其他地方找吃的，天天到我这里来侯着。再说，如引来太多的斑鸠，我也负担不起。噫嘻。
　　和人类一样，也有自私不顾及同类利益的霸道者，当抢食玉米粒的时候，自己的尖嘴不是对准玉米粒，而是向其它斑鸠扑去。畏惧狰狞凶相的斑鸠跑到一边，霸王斑鸠便大食起来。
　　没有玉米棒子的时候，看到斑鸠来了，在围墙上走动，鸣叫，于是撒以绿豆、大米，这些东西比玉米贵，无非填空补缺。为了细水长流，我想起平安菜市场有粉粹了的玉米粒卖，一元多钱一斤，较为便宜，于是买回两斤，食完后再买，装在盒子里。置一小盘在花园里，每天放点在小盘里，颗粒很小，够它们吃一阵。偶尔拿起盒子，对着数十米外的斑鸠摇晃，意思是告诉它们，来吧，我给你玉米粒呢！假如出去旅游，要耽误数天甚至十余天，则用一大盘，装得满满，蒙上塑料纸，纸上剪许多孔眼，目的是让斑鸠吃食有点障碍，不要很快就将多日的粮很快扫光了。噫嘻。
　　有时，躺在客厅里沙发上休息，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斑鸠歌唱，也是一种享受。久而久之，发现斑鸠鸣唱的方式有三种，“顾顾”；“顾咕鼓”；“顾咕鼓鼓”。破折号是表示叫声中有点停顿。不知道这三种叫法各表示什么意思。但鸣叫得最多的是“顾咕鼓”，难道这种叫声是相互告诉自己的位置吗？“顾咕鼓鼓”的鸣叫难道是求爱的表示吗？对了，我多次看到两只斑鸠在围墙上示爱，一只斑鸠向另一只斑鸠跑去，另一只斑鸠伸嘴，两张脸贴在一起厮磨。也有对方不接受的时候，使得另一只斑鸠空表白一番。
　　人们宠狗、宠猫、宠鸟，用绳子套着，用笼子装着。有很多的麻烦和担忧的事，处理粪便，打扫卫生，是其烦也；污染环境、传播疫病，是其忧也。如是宠狗伤人，那就是大大的烦恼了。我这种养鸟的方式，若即若离，可进可退，亦家亦野，若说人与自然相处，这是最和谐的了。
　　有时候，斑鸠在花园里打闹，翅膀拍得啪啪地响。等它们嬉戏完了，打开后门看，落了一地羽毛，大多为绒毛，偶尔可见一枚长毛，是尾部或翅膀上掉下的吧。我将长长的羽毛拾起，插在花盆里，看多久的时间会消逝。
　　我还游戏过一次斑鸠。有一鱼缸，原来养有金鱼，不知何故，鱼儿呜呼哀哉了。再没有去买金鱼养。我将闲着的鱼缸装上玉米，看斑鸠是否会到里面啄食。果然，它们来了，落在里面享用了。一次，待它啄食的时候，我突然冲过去，两只飞走一只，一只逃之不及，被我逮住了。一看，此斑鸠初出茅庐，腿、羽毛、嘴，都显得嫩嫩的。我用软绵的塑料带套住它的一只小腿，拴在腊梅树上。它想飞，却飞不走，一直挣扎着。我将玉米粒递拢它嘴边，它不食；用盘装水让它喝，它不饮。它挣扎累了，静静躺着。它如能食能喝，就养一段时间，然后再放回自然。这是初先的想法。看来不行。我左手捉住它，右手轻轻摩挲它的羽毛，感觉羽毛极度细滑温暖。看它被缚住的小腿，因为挣扎而破皮浸血。看它的模样，很惊恐，很可怜。于是我心怜悯之情油然而生，迅速解开缚带。它唰地飞走了，落在园里林荫中。后来，有一只孤独的斑鸠经常来，我心里问，是不是这一只呢？
　　近两年，斑鸠没有以前的胆子大了，在我捉缚小斑鸠之前就有这种感觉了。它们依然来找东西吃，但它们心存畏惧，怕人的眼睛看它。当它吃食的时候，只要你盯着它数秒钟，它就会停食，离开食盘或站着张望。你把眼睛转向一边，它又继续啄食起来。现在，同时来五六只的情况几乎没有了，抢食的盛景也没有了。我心里揣测，是不是院里有人曾经伤害过斑鸠，比如猎杀吃其肉，以至于院里斑鸠有恐怖病了。
　　我万万不会害斑鸠，还会继续给食的，还很希望它们在我的花园里桂花树上或屋檐下做窝。我还有给它搭窝的想法。噫嘻。
　　（写于2021年1月25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