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网友发帖说,2016年去出差,有天正吃着早餐,发现对面坐了个老大爷,定睛一看:陈佩斯! 于是想都没想直接对了句台词:是你把鬼子引到这儿来的? 大爷头都没抬回了句:是老子我! 帖子底下,众网友纷纷留言对起了暗号:皇军托我给你带个话我呸,白日做梦!我以为只有我这模样的能叛变,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叛变革命了! 时隔二十多年,陈佩斯当年那些让人捧腹大笑的经典小品,依然令人忍俊不禁。 30岁登上春晚舞台,45岁与央视决裂,67岁以首席金牌导师身份回归。 他是当之无愧的喜剧之王 01hr出生艺术世家 陈佩斯出生于艺术世家,父亲陈强是著名电影表演艺术家。 1945年,陈强在大型歌舞剧《白毛女》中饰演恶霸地主黄世仁,给人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因为表演过于逼真,一位刚参军的战士拉开枪栓,咬牙切齿地要打死黄世仁,幸亏一旁的班长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枪才救下陈强一命。 1950年,陈强正在布达佩斯演出时,长子出生,便取名为陈布达。四年后,次子出生,叫陈佩斯。 1961年,在影片《红色娘子军》中陈强又饰演了一个恶霸地主南霸天,再次加固了自己反派人物的丰碑。当拍到南霸天被抓游街时,群众演员情绪失控,对陈强群起而攻之,打得陈强鼻青脸肿,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 陈强因精湛的演技一举成名,获多项殊荣,被评为二十二大明星之一,奖项由周总理发起评选,照片挂在全国各大影院和工人俱乐部里,是当时电影演员的至高名誉。 后来,遇上动乱。一夜之间,陈强从一个万人瞩目的明星成了众矢之的。 你如果不是隐藏在群众里的坏人,怎么能演坏人演得这么像? 人们对着这位老艺术家吐口水、抽鞭子,从批斗场上回来的时候,陈强的白汗衫上全是一道一道的血迹。 彼时的陈佩斯才13岁,从小对就对在舞台上表演的父亲充满崇拜的他,对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感到惊愕且困惑。 02hr涉足喜剧领域 陈佩斯因长相几乎复制粘贴了父亲陈强,从小就被称为小黄世仁,年幼时就表现出不俗的表演天赋,将父亲扮演过的角色学得有模有样。陈强看在眼里,便有意培养儿子往演艺方向发展。 可惜陈强在动乱中被打为黑帮。不久后,15岁的陈佩斯便跟着上山下乡运动的大潮去了内蒙古插队。 沙漠兵团的日子非常苦,正在长身体的陈佩斯天天吃不饱饭。经历了苦难的陈强,想办法为儿子寻找出路。那时北京文工团是唯一接受像他们家这种出身不好之人的单位,团里每月还给45斤粮票。 于是陈佩斯遵循父亲的安排先后报考了北京军区文工团、总政话剧团,却被考官一点不留情面地刷掉了:这样的脸,在河南河北一抓一大把。 碰巧八一厂准备招收新学员,陈强的昔日老友田华叫陈佩斯去试试。这一次,陈佩斯考上了,从此踏上了演艺生涯的道路。 由于外形限制,起初陈佩斯一直在跑龙套,演的也都是些地痞流氓的角色。 曾经饰演黄世仁与南霸天的那些经历,让陈强觉得应该为儿子重新找一条戏路,跳出反派局限。 经过深思熟虑,陈强建议儿子专攻当时国内尚不成熟的喜剧领域:中国的老百姓太苦了,你可以演喜剧,以后多给大家带去一些欢乐。 1980年,父子搭档主演了十年浩劫后的第一部国产喜剧《瞧这一家子》,深受观众喜爱。这是两人第一次在荧幕上合作,陈强将自己所学全部悉心传授给儿子,陈佩斯演技也有所长进。 这也为之后二人合拍的二子开店系列喜剧电影打下了基础。深得父亲真传的陈佩斯,逐渐摸索出自己的风格,父子俩成了当时喜剧电影的招牌。 03hr小品开山鼻祖 那时陈佩斯住在八一厂的招待所里,招待所仅有一部电话,用电话经常要排队。有次陈佩斯在等电话时,跟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聊了几句,一来二去,两人熟悉起来。那个小伙子叫朱时茂。 两个年轻人性格脾气相投,经常在一块玩儿,没事儿的时候琢磨个小节目,四处走走穴。 1983年,导演黄一鹤听说了他俩的节目,便邀请陈佩斯和朱时茂上春晚。两人合计了一阵,决定拿之前走穴演过的《吃面条》试试。排练了一段时间后,导演安排他们在一个联欢会上预演。 结果非常成功。演到一半时,朱时茂听台下的笑声越来越小,往下一看,只见台下的人一个个都捂着肚子,笑得直摆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按理说这么受欢迎的节目,上春晚应该没问题了。但没想到审查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导演组有人认为节目太不严肃了,纯粹是插科打诨,毫无教育意义。 究竟上还是不上?这事儿一直拖到春晚当天都还没下定论。晚上八点半就要直播了,快八点时,导演黄一鹤心一横直接拍了板:你们上吧,出了事我负责。 1984年春晚,《吃面条》如期登台,全国观众都笑疯了。 这部被称作喜剧小品的开山鼻祖的作品,让当时30岁的陈佩斯和朱时茂两人一炮走红。从那以后,小品成了春晚最重要的语言节目。 此后,两人搭档连续11年登上春晚舞台,在舞台上留下了《拍电影》、《羊肉串》、《主角与配角》等脍炙人口的作品,这些小品以如今的眼光看,在当时尺度非常之大。 04hr诀别春晚舞台 1998年,小品《王爷与邮差》结尾那个远去的背影,成了陈佩斯留在春晚的最后一幕。 在春晚这个舞台上,两人其实很坎坷。 谈到那些年,陈佩斯是这么说的:不是一个创作的氛围,每个部门都在互相掣肘,里面都是‘爷’,谁都惹不起,限制了一个艺人的发展。上春晚那几年,生活很狼狈,整个后半年都为了台上那15分钟去生活了。 第二年,陈佩斯和朱时茂发现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央视下属的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擅自出版并发行了他们多个小品的VCD光盘。 两人一气之下到央视国际去讨说法,没想到那边态度蛮横,对他们的诉求不予置理。 陈佩斯一纸诉状将央视国际告上了法庭。最后,央视国际败诉,赔偿了陈佩斯和朱时茂三十多万元。代价是二人再未登上过央视,地方台也随之响应。 当被问到为了三十多万版权费失去表演机会有没有后悔的时候,陈佩斯回答: 在一个有规矩的世界,我们才能活得更好。我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几十年,难道还要继续烂下去吗?今天必须有人出来说,否则五十年后,一百年后,后人会愤怒。他们愤怒的不是强权,而是每一个对强权低头的人。我不想让后人嘲笑我。 05hr人生的新起点 离开央视后,陈佩斯重新走向了落魄。 最困难时,口袋里只有147元,还不够付女儿280元的学费。好在他聪慧的妻子早已为两人留好了退路,承包了一万亩荒山。没想到日后这成了陈佩斯东山再起的资本。 开山种林两年后,攒了些积蓄的陈佩斯出山归来,做起了话剧。 2001年,拍第一部作品《托儿》时,他几乎砸进了全部家当。那时中国话剧市场尚不成熟,赠票成为一种风气,很多剧团不得不以此打点各方。可陈佩斯偏不,想看就买票,绝对不赠票。 结果《托儿》大获成功,首场上座率高达95,在近50个城市演了近120场,引爆了低迷的话剧市场。 这背后,是陈佩斯不为人知的艰辛和付出。对待话剧较真和严苛的态度,让他经常在演出前辗转难眠。白天靠浓茶清醒,晚上靠安眠药睡觉。一些小场地条件差,他就自己打扫卫生,清理厕所。 之后陈佩斯的《老宅》、《戏台》等话剧都赢得了业界的认可,其中《阳台》被上海戏剧学院选为教学案例。从此话剧舞台成为他人生的新起点。 06hr喜剧之王归来 2020年北京春晚,陈大愚和朱青阳将父辈的经典之作重新演绎成《老面新吃》,台下的陈佩斯和朱时茂看得眼里泛泪花。 后来采访时,陈佩斯说,看到儿子戴着帽子转身的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我父亲把喜剧的任务交给我,我又交给孩子,总是要一代一代传下去。 是啊,看看眉须已白的陈佩斯,相貌越来越像父亲。一开始,陈佩斯是别人口中陈强的儿子;后来,陈强成了别人口中陈佩斯的父亲;到如今,陈佩斯心底也希望将来能被人们称为陈大愚的父亲吧。 2021年,陈佩斯再次回归,在央视综艺节目《金牌喜剧班》中担任首席金牌导师。 网上有人问:《金牌喜剧班》中,陈佩斯凭什么站C位? 高赞回答说:事实上不仅是在《金牌喜剧班》的节目上陈佩斯可以居于C位,即使是与冯小刚、张艺谋同台做导师,陈佩斯也完全有资格站C位。 从央视节目组给陈佩斯的文字介绍中可以看到,陈佩斯的定位是喜剧表演艺术家、中国小品泰斗,受到如此推崇,对陈佩斯来说是实至名归。 时隔20多年再回央视舞台,从喜剧明星到话剧界的大腕儿,67岁的陈佩斯仍扎根在自己热爱的喜剧领域。他说比起艺人,他更愿意被称为手艺人。最大的愿望,是把自己探索出的戏剧理论传播出去。 纵观其一生,铮铮铁骨,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不妥协世俗,不曲意逢迎,德艺双馨的喜剧之王,陈佩斯当之无愧。 作者简介: 鹿野,做自己的一盏灯,专注于心,用文字照亮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