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先君 图:大俗摄影 这次回老家农村,亲历了大娘的一次葬礼。大娘今年76岁,患脑溢血躺在床上将近两年,如今终于走完了人生的路程,这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老家的葬礼,已经有外包服务一条龙了,因为年轻人都外出打工谋生,丧事除了几个直系亲属之外,其他人根本并不会回来。 村里留守的,都是老弱病残,加起来也就一二十个人,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所以只能外包。过去,一场葬礼,至少要上百人参加,早上和中午加起来待客也上百桌。过去,逝者的棺材都是16个精壮劳力抬过去的,但如今,那种场面一去不返了。 大娘的葬礼上,她的墓坑是用挖掘机弄的,她的棺材是用手扶拖拉机拉到墓坑处,然后再用挖掘机机把棺材吊起来放入墓坑中,两次花费总计700元。 按照正常的计算,这次亲戚应该来60多人,但实际到场的,仅仅8人,大家都在外面打工,来回一趟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工钱,在金钱面前,亲情也只能落败。 在农村收礼金的人,过去都是三四个人,但因为人少,就精简为一人。 村里的妇女,就这五六个人,她们自发地前来,帮忙破孝。 如今乡村的葬礼,很难找到悲伤的痕迹,大家说说笑笑,像是参加一场仪式一般。 本该跪棚的一些晚辈,从头到尾,眼睛盯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由于参加葬礼的人少,厨师就一个人,听厨师说,加上帮忙的乡邻,一共才三桌人。 下午两点多钟,大家一起为大娘送行。 乡村的小路上,留下几个稀稀拉拉的身影。 大娘的棺材,是用手扶拖拉机拉走的。 挖掘机机把棺材放进墓坑之后,大娘的儿子和几个亲属用铁锨掩埋。看着寥寥几人,让人心里感觉一丝丝悲凉。 随着社会发展,乡村的中青年一个个背井离乡,外出打工,不少人在工作的城市安家,再也没有回来,村庄的人数越来越少,父亲说,再过十年,随着村里的老人一个个离去,村庄到时都有可能不复存在。 或许,像大娘葬礼上落寞的场景,将成为一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