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邻居老张跟人谈起儿子儿媳,那是一脸的骄傲。儿子儿媳在美留学以后,都在美国大企业找到了工作,孙子在美国出生,一生出来就是美国人。别人跟老张一谈起他儿子儿媳,都向老张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教子有方。隔壁左右教育孩子都会说,看你张叔家的xx多么有出息呀! 老张每年和老伴都要去一趟美国照看孙子。每次回来后,跟邻居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总要跟我们讲点美国的事情,美国怎么发达,美国人怎么文明等,听得我们一愣一愣的。那时,老张是幸福的,他觉得儿子给他长了脸,要不然他跟我们一样,能到美国去风光享受。当然,我们也只有羡慕的份。 本来4月份要到美国去带孙子的老张老两口,因为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去不了。特别是美国感染人数持续增长,从五十万到一百万,现在快接近二百万。这段时间就很少看见老张老两口了。 昨天傍晚下楼倒垃圾,刚好碰到老张。老张一见我,就要低头上楼。我喊住了他:老张,好多天没看见你,聊会呗?老张停了下来,朝我走来,虽然戴着口罩,但依然可以看见老张尴尬的笑了笑。 我说,老张好像看你瘦了?老张说:瘦了吗?就是这段时间胃口不太好。我说:怎么吃不进去饭呢,担心啥呢?后来回家后,老婆把我狠狠的说了一顿,说我那壶不开提那壶,说我明知故问。我一想,也确实这回事,但话已出口,收回已来不及了。 老张又笑了笑显得有些无奈:还不是担心儿子他们。我劝老张道:美国医学发达,得了也不要紧,打几针就好了。老张说,那像你说得那么简单呵。美国人不大听话,不戴口罩到处乱跑,要不然这传播速度像坐火车。 我说:你跟你儿子他们讲,呆在家里,少出门。老张说,总不能老呆在家里。我儿子单位早就要我儿子去出差,我儿子推脱了两次,你不能老推脱吧。我说:也是,美国现在不只是有疫情,好像也不大太平。 老张摇了摇头,有些伤感的说道:是呀,你看电视也知道,那个黑人被警察给跪压死了,现在美国到处游行示威,要给那个黑人讨回公道。有的地方还打砸抢,我儿子他们那个街区商店都砸了。 我说:老张,给你儿子说,呆在家里,千万别出来。老张说:天天打电话说,要他们呆在家里。哎呀,这不知还要搞到什么时候?要命的是美国人都有枪,搞不好一梭子打过来,这在他们那里是经常的事。我说:老张你也别太担心了,饭还是要吃的,不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老张说:有什么办法呢,天远地远的。哎呀,想当初。 本想再安慰安慰老张的,这时候手机响了,来了电话,老张跟我摇摇手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