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点饱和时代,喜剧电影正走向降级 作者秋名 在唐探宇宙的高度下,外太空IP首作表现的确乏善可陈。 经济下行的社会苦境,让喜剧有着更加大行其道的空间。在电影营销市场上,笑点营销作为常客一直备受喜爱,因此,从花絮到预告,密集纷呈的笑点总会吸引不少观影者走进影院买单。 作为陈思诚外太空三部曲的开篇之作,《外太空的莫扎特》在集齐名导、影帝级演员以及喜剧题材这三重奏的前提下,在上映前就已经足够吸睛。 艺恩娱数榜显示,在暑期档观影热的触底反弹下,《外太空的莫扎特》自上映以来在全国票房贡献、影片占比等方面均表现不俗,不仅成功跻身暑期档热映前三,票房也迅速破亿。 但含着金汤匙出生,也难逃伤仲永的现实。相悖于持续走高的票房,《外太空的莫扎特》正经历口碑的两极分化。 陈氏喜剧再次失灵,口碑扑街的《外太空的莫扎特》在仅存父子代际和视觉奇观之外,留下的还有商业化喜剧贪得无厌的警示牌。 喜剧电影的降级,从变奏到混响开始 与专研包袱的相声小品不同,喜剧电影更精于寓庄于谐。 诙谐幽默的表现形式往往指向主题背后的深刻内涵,庄与谐的相辅相成让喜剧电影留下了有趣也深沉的工笔印象。 论及此间翘楚,有留下经典传奇的星爷式喜剧,也不乏《让子弹飞》《驴得水》这类值得回味的佳作。这些电影里属于小人物的戏谑与现实,是独属于喜剧的BE美学。 此后的喜剧电影则更偏爱寓常于谐的表达,从《夏洛特烦恼》到《你好,李焕英》,喜剧电影开始再现的是爱情、亲情这类附近的情感,在更加日常化的故事呈现里,喜剧的谐开始从之前的虽然好笑却也心酸逐渐转向上帝视角下角色因误会而产生的幽默。 而如今,商业喜剧电影正在将喜剧变成高光片段式的看点和足够吸引观众的卖点。 《外太空的莫扎特》的映前营销阶段,不论是父亲任大望与任小天之间的练琴博弈,还是任小天与外星人莫扎特之间的新奇对话,亦或是外星驻地协会的诈烈日常,都是超值的笑料爆点。 但在影片中,这样的高光时刻却多为截断式笑点,只能为部分情节做气氛烘托剂。比如,不论是莫扎特口中那个叫做我爸的生物,还是姚晨饰演的银河公主轻蔑中说出的表演系,最没用的一个系,这些笑点仅仅只是调动观众情绪转化的催化剂,于整个影片却没有更多其他的辅助作用。 不难得见,类型化的喜剧电影正在消失,商业喜剧片已经开始转型为将喜剧作为笑点的极简风格。当笑点之间的叠加效应和彼此呼应逐渐消失,当喜剧最终沦为零散出现的笑点,喜剧无疑在走向持续性降级。 在喜剧逐渐从主旋律降级为伴奏时,商业喜剧便开始在变奏的同时叠加它要素的混响效果。 家庭、音乐、科幻、航天、童真,《外太空的莫扎特》努力将更多不同的要素纳入电影故事中。不可否认,这样多样化的故事标签往往能够更加直接的吸引不同喜好的观影人群,但更多时候,组合拳没有实现112的效果。 谈家庭,不够深刻;谈音乐,不够深妙;谈科幻,不够深入;谈航天,不够深度;《外太空的莫扎特》在亮出多要素吸引力的王牌后,却并没能满足观众被拉高的期待值,反而在各要素都没能达到及格线的现实下,彻底沦为了被嫌弃的四不像。 当故事发展到笨贼团伙绑架莫扎特之后,影片的整体走向便愈发的不合理。前半段笨贼们还在扬言要靠着外星人赚钱,但抓到莫扎特之后,却无缘由地要烧掉这个外星滚滚。同时,结局处父亲与小天在外星公主烧死莫扎特的关口达成的和解,更让反派的工具人属性一览无遗。 就影片整体,校园、家庭、亲情、友情等情节间严重的割裂感也在不断拉低观影体验。 在小朋友和已经为人父母的观影者眼中,《外太空的莫扎特》是望子成龙的情结下中国传统的父子关系的误会与和解,是莫扎特在超能力下掀起的外太空的神秘。但对于更多观影人而言,《外太空的莫扎特》实质上是一部毫无营养的大杂烩。 什么都想讲,但什么都讲不好,是《外太空的莫扎特》止步于平庸的最大原因。 商业喜剧的余音,在第二战场 从豆瓣开分5。1到迅速跌为4。9,《外太空的莫扎特》或许不够合格,但作为跳板,《外太空的莫扎特》又足够成功。 近年来,从概念火热的元宇宙到大行其道的盲盒经济,从IP改编的持续发力到对数字藏品趋之若鹜,数字IP形象走出了一夜成名的顶流路。 商业喜剧《外太空的莫扎特》的高歌之处便拿捏了数字IP形象红利。 作为电影中航天、奇幻、童真的具象化身,莫扎特不仅呼应了钢琴黑白琴键的色彩意义,还凭借国宝熊猫的外形设定成功萌化了一众观众。 与互联网原创数字IP形象需要苦营观众接受度不同,《外太空的莫扎特》走着电影宣发上映的流程,成就的则是在120分钟的观影时长中赢得观众对数字IP形象莫扎特的认知共识。 因此,本该散场后就闭环的电影消费,其实才是莫扎特增值的主战场。 影院外的《外太空的莫扎特》,复刻的其实是国漫的玩法。 早在映前,莫扎特的形象设置便成为电影预留的最大悬念,而面世之后,莫扎特先后在系列盲盒、角色数字藏品以及联名水杯上开始动作,并且还与游戏球球大作战进行了影游联动。 在上映后,莫扎特的IP形象更是相继在飞盘、T恤、子母包、吊饰、玩偶等方面被物尽其用。 在观众一片求周边的呼声中,《外太空的莫扎特》对影院外第二战场的成功铺设和攻陷已经显然易见。 复盘国漫形象的玩法历程不难发现,对于数字形象IP莫扎特的开发正处在由官方发起周边贩卖活动的初级阶段,而在进阶的玩法阶段,不论是观众在影视、绘画、手作等方面二次创作,还是对于莫扎特进行漫画、动漫等的再改编,都足够这一数字IP形象尽享长期红利。 尽管在喜剧部分的表现差强人意,但在场外的商业化阶段,《外太空的莫扎特》的成功却毋庸置疑。 而莫扎特的数字IP形象在即时种草力和长久伏笔性上,也为外太空三部曲的未完待续留足了吸引力和空间感。 喜剧的回响,正沉迷于拿来主义 尽管口碑崩坏,但不可否认,《外太空的莫扎特》的确是一部成功的商业片。 堪称优质配比的导演演员喜剧的三重奏,在保证票房及格的基础上,还凭借数字形象IP的附加值让场外热度的持续走高。 陈思诚导演在地外文明的想象世界里呈现了足够童真化的视觉奇观,但各部分均匀发力也电影本身陷入俗套,这也是为什么诸如还不如标明是动画片这类声音出现的原因。 作为电影最常见的经典致敬环节,除了已经明示的旅行者一号的金唱片与外星人莫扎特之间的关联,影片还相继从电视上播放的《英雄本色》、积木船起航时小天化用《海绵宝宝》中准备好了船长的语录、《让子弹飞》台词的化用、以及《蒂夫尼的早餐》中的《月亮河》等进行了致敬。 但作为影片惊喜的一部分,这些经典致敬显然在被过于明示。比如,当人高马大的马元在听到小天在与薛喜昊讨论关于外星人的事情时,连续两次说出再说一次时,电影《让子弹飞》中师爷生气却无奈再重复答案的既视感瞬间被拉回。但这类过于明示的致敬,却无意间增强了刻意感和工具性。 当致敬片段难以与影片本身相融,便失去了意义,反而成了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拿来主义。 本该2021年暑假上映《外太空的莫扎特》,在迟到一年之后,借着原生家庭、喜剧、特效的华丽外壳讲的却是一个已经老生常谈的道理和思考,有市场,却没有灵魂。这也印证了商业电影不能免俗的看点,在阶段性的台词哲学和被称为票房灵药的演员身上。 《外太空的莫扎特》揭开的是目前喜剧市场,陷入看点式呈现的症结,也沉迷于拿来主义的现状。 从原创不断到改编短视频,相声小品作为难出包袱,只能靠炒网络梗来寻求观众共鸣的重灾区,已经被打上了难出经典的标签。 而惯以一个走红,万人模仿的短视频领域,更是在搞笑男和搞笑女成为当下新的吸睛人设之后,开始了惯常的批量复制。 而蜂拥而至模仿者背后,是拿来主义即将成为喜剧创作常态的红色预警,但在流量和变现的风口上,长远发展反而最不被重视。 试问,若喜剧逐渐对拿来主义上瘾,在丧失创作大环境下商业喜剧又怎能把住观众的笑点,真正创作出有笑有料的喜剧呢? 1号结语 当一个人开始怀旧的时候,就说明他开始变老了;而当被誉为经典喜剧被不断怀念时,就说明它开始走向衰老了。 经典的确永不过时,但当我们谈及喜剧,只能陷入回忆杀,却不再期待喜剧出新时,才是喜剧所面临的最悲伤的泪点。 笑点饱和时代,喜剧创作面临的是被碎片化的挑战,这是一场对抗不耐心的硬仗,更紧俏的则是喜剧人们论持久战的决心。 1号互动话题:你怎么看《外太空的莫扎特》? 图片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