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与养气

　　那些选手，为什么能记得那么多的成语与诗词？近日，带着孙子观看《成语大赛》和《诗词大赛》，孫子突然问我。
　　那是他们读得多，背得多，用得多呗！我接过话题，还没等我说完，孙子就插嘴了，成语用得多，可诗词怎么用？读过的，不用就忘记了。
　　不见得吧，好比一个人小的时候，吃了很多东西，其中的大部分我已记不清是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已经成了我现在的骨和肉。其实成语、诗词，包括你所读的书也是，有的你似乎觉得没有记忆了，其实已转化能你的口才、文章、学识、禀赋、气质。人自有天生的禀赋，气质的差异；然而读书可以养气。如读书可以增长才气、志气、浩然之气，则是不争的共识。
　　他似乎没有全领会其中的内涵，于是我补充说，有人描述出许多读书人的心情和感受：当你开心的时候你可以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而不是只会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你伤心的时候，你可以说：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而不是只会说，我的心好难过，当你看到帅哥时，你可以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而不是只会说：我靠，好帅！我靠靠靠，太帅了！当你看到美女时，你可以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而不是只会说：我去，她好美我去，她真美。当你遇见渣男时你可以说：遇人不淑，识人不善；而不是只会说：瞎了老子的狗眼。当你向一个人表达爱意时你可以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而不是只会说：我喜欢你，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当你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你可以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而不是只会说：我想死你啦。当你失恋的时候，你可以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而不是只会说，蓝瘦，香菇。结婚的时候你可以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而不是只会说：嘿嘿嘿嘿嘿嘿嘿。分手的时候你可以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而不是只会说，我们不合适。看见大漠戈壁的时候，你可以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而不是只会说：唉呀妈呀，这全都是沙子。看见夕阳余晖的时候，你可以说：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而不是只会说：卧槽，这夕阳！卧槽，还有鸟！卧槽，真好看！父子二人饮茶，儿问：为什么要我读书？父答：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读了书，喝这茶时就会说：‘此茶汤色澄红透亮，气味幽香如兰，口感饱满纯正，圆润如诗，回味甘醇，齿颊留芳，韵味十足，顿觉如梦似幻，仿佛天上人间，真乃茶中极品！而如果你没有读书，你就会说：‘卧操！茶不赖啊！
　　读书，其实已内化为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风貌、气质、思想、情趣乃至影响整体形象。
　　读书可以增长才气。一个人的学识、才干，其中不少来自读书。培根说：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一门三父子，都是大文豪指的是苏洵、苏轼、苏辙。唐宋八大家，他们一家就占了三位。他们出身书香门第，尽管读书的经历不尽相同（据说苏洵27岁才发愤读书，经过十多年的闭门苦读，学业大进），但最终都精通经史，学贯古今。他们精于散文，善于策论，言必中当世之过。三人同论六国，见解不尽相同，却都抓住关键。观点明朗，论据有力，纵横捭阖，恣肆汪洋，如江河奔腾，气势宏浑。很有战国纵横家的才气。明末清初大学问家顾炎武，从小就勤奋读书，昆山所能找到的书都被他读完了，故至今还流传着昆山无书的美谈。据许广平回忆，鲁迅在1912年1913年两年间，读过的书就有诗话、杂著、画谱、杂记、丛书、尺牍、史书，汇刊、墓志碑贴等，科学泰斗钱学森，除了在物理上有精深的造诣和突出的贡献外，对音乐、绘画、书法颇有研究。正如他自己所说：艺术所包含的诗情画意和对人生的理解，使我丰富了对世界的认识，学会了艺术的广阔思维方法。读书，使他们知识丰富，融会贯通，才华横溢，眼界开拓，高屋建瓴，拥有开创性的发现和贡献。
　　读书可以增长志气。陈景润上中学时，数学老师把哥德巴赫猜想当作数学王冠，介绍给他，他听后，暗暗立志要摘取这一明珠。他把它当做自己的事业、自己追求的目标，拼命地积累知识，持之以恒地进行大量的演算，稿纸都是整麻袋整麻袋装，天道酬勤，最后论证到11，摘取了数学王冠上的明珠，发明了陈氏定理。李比希在中学就想当一名化学家，后来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成为著名的化学家，还获取了诺贝尔化学奖。
　　读书可以增长正气。何谓正气？南宋民族英雄文天祥有《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孟子也曾说过我善养吾浩然之气，然而何谓浩然之气，他大概觉得难以言传，文天祥根据自己的阅历，诠释浩然之气是天地正气在人精神上的体现。可以说，凝聚浩然之气，是太史公的笔，是苏武出使匈奴所持的节，是岳飞怒发冲冠的《满江红》，是林则徐虎门禁烟中的火，是徐悲鸿杰作《田横五百士》
　　才气、志气、正气，可以从读书中来。至于秦桧、汪精卫也读了书，却有邪气、戾气、丧失骨气那是其外的事。
　　但我觉得，最根本的一条是读书可以养气；诚然，不带任何物欲功利，能坐下来捧本好书静静地读进去，乃至不怕坐十年冷板凳，委实不易。
　　古人云：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人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琢磨其中的意味：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少年读书就像再缝隙里看月亮，可以看见的只是月亮在天空中的一小部分，或者解释为只可以看见月亮再一小块天空中的样子。说少年的人读书，多是只学习到知识的一小部分吧，没有经历人生，所以不够全面。中年人读书，如庭中望月，是指中年人的阅历有了增加，虽然视野比起少年广阔了，但是还是有局限。。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是指老年人的视野开阔了，经历了人生，读书时想的东西更加多，把知识都掌握再手中，对人生有了自己的看法。古人言，说明人生与读书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人的一生，是读书一生，养气一生。
　　好读书，读好书，读书好。
　　读书，让匮乏与平庸远离我们；读书，让博学与睿智丰富我们；读书，让才气与情趣充实我们。
　　人有三宝（才气、志气、正气，）精气神；腹有诗书气自华。